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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劇旦行分為_京劇四大行當是哪四個_京劇旦行具體分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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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明捷(1941.9.8-2011.2.3)

作者簡介:

馬明捷,筆名鳴杰,漢族,中共黨員。祖籍山東平度。1963年畢業于中國戲曲學院(今中國藝術研究院)戲文系。先后擔任吉林省文化局戲曲研究室、旅大市文化局戲劇理論研究室干部,旅大市文聯編輯,大連市藝術學校教師、副校長,大連市藝術研究所書記、副所長,大連京劇團(院)藝術顧問,1996年晉升研究員。生前為中國戲劇家協會會員,遼寧省戲劇家協會理事,大連市戲劇家協會副主席、顧問京劇四大行當是哪四個,遼寧省老藝術家協會常務理事,中國戲曲學院京劇優秀青年演員研究生班畢業論文導師,大連外國語學院客座教授,享受政府特殊津貼。

馬明捷戲曲文集

劉新陽編

京劇三題

2005年5月,我赴京參加由中國戲曲學院主辦的“京劇的歷史、現狀與未來暨京劇學學科建設學術研討會”,大長見識,學習了許多東西。今年這屆研討會換了“京劇與中國傳統文化”的主題,讓我犯難。因我對這個題目沒做過多少研究,談不出什么道理來。我只能在學習、讀書的基礎上,提出幾點京劇藝術本身多年沒太弄清楚的基礎性文化問題,向專家請教。

一、關于旦行的界限

多年來,京劇史論研究中,通行一種說法,是對京劇行當分的很細,很嚴格,特別是旦行、青衣花旦之間不能逾越。如“舊時青衣、花旦在表演上是分別較嚴的,而且兩者不得兼唱”(蘇移《京劇二百年概觀》)。又如“京劇旦行,原來對青衣和花旦,分別得很是清楚,演青衣的演員不能演花旦,演花旦的不能演青衣”(董維賢《京劇流派》)。還有“在旦行中,有重唱的青衣,有重做的花旦,有重功架的刀馬,有重撲跌的武旦,這樣是不容混淆的,一般教戲也是如此,不能亂教”(郭永江《王瑤卿的舞臺生涯》京劇四大行當是哪四個,載《京劇談往錄續編》)。這種說法還見于其他著作中,不一一例舉了。我也認同這種觀點,給人講課,寫文章也這么說,沒想過有什么不對的。但是,這幾年在學習、讀書過程中卻不斷有新的發現,京劇歷史和以上所談及的那幾部著作中的論述,不相符處甚多,覺得有必要提出來和專家共同研討, 求得對京劇發展準確、科學的認識。

京劇在1840年(清道光二十年)左右形成后,角色行當沿襲徽、漢、昆、秦,生、旦、凈、丑和各行的分支劃分很細致、清楚,戲中各行角色和演員對應都有規矩、章法。但是,規矩中又有例外,章法也可變通,并不是壁壘森 嚴,不許兼串的。 比如,第一代老生代表人物程長庚,既唱正工老生(如《文 昭關》),也唱做工老生(如《群英會》)、靠把老生(如《鎮潭州》),連紅生和花臉都唱。 再比如稍晚的楊月樓,老生、武生兼唱,《同光十三絕》畫的雖然是《四郎探母》的楊延輝,但《長坂坡》、《安天會》也是他的拿手戲。 何桂山是和程長庚同臺配戲的花臉,他銅錘花臉(如《二進官》)、架子花臉(如《取洛陽》)都唱,丑行中的楊鳴玉,以昆丑搭皮黃班,文唱《孽海記·下山》,武唱《雁翎甲》,都有驚人之藝。

程長庚、楊月樓、何桂山、楊鳴玉的例子說明京劇早期生、凈、丑三個行當的演員,都是既受著行當的制約,又不完全被行當所限制的。只要自身具備條件,基本功扎實,是可以兼唱本行當之外的戲的。那么,旦行呢?何以生、凈、丑都可以,唯獨青衣、花旦“兩者不得兼唱”、“演青衣的不能演花旦,演花旦的不能演青衣”,非但不能演,連教戲都“不能亂教”,這是什么道理呢?京劇史上果真如此嗎?

胡喜祿,被梅蘭芳稱為京劇青衣行的“開山祖師”,他是和程長庚、余 三勝同臺唱戲的演員,自然是第一代青衣了。 但是,胡喜祿只唱青衣,從來不唱花旦和旦行中其他分支的戲。 史料記載,王芷章《中國京劇編年史》列胡喜祿經常唱的戲有《貴子圖》、《血手印》、《趕三關》、《玉玲瓏》、《玉堂春》、《女三戰》、《昭君》。 董維賢《京劇流派》中還列有《四郎探母》、《二進宮》; 于質彬《南北皮黃史述》除上面九出外,還有《彩樓配·武家坡·大登殿》、《祭江》、《祭塔》、《瓊林宴》、《鐵弓緣》、《孝感天》(反串小生)、《盤絲洞》。 青衣戲明顯占多數。 然而,花旦戲也有好幾出。 《玉玲瓏》的梁紅玉、《鐵弓緣》的陳秀英、《盤絲洞》的蜘蛛精就都屬花旦,《趕三關》的代戰公主和《女三戰》的扈三娘還是刀馬旦應工。 許多書里都提到胡喜祿還唱武戲,擅長打出手,不知都是什么戲。 不過從以上的戲碼看,胡喜祿稱得上是一位以青衣為主,花旦、刀馬旦、武旦都能唱的全能型旦 行演員了。

京劇第一代花旦是誰呢?梅蘭芳說“我祖父梅巧玲先生是早期演花旦的典范”(梅蘭芳《中國京劇的表演藝術》,載《梅蘭芳文集》)。梅巧玲從藝時間略晚于胡喜祿,基本屬同一時代,“花旦資格最老者,首推梅巧玲”(陳彥衡《舊劇叢談》),因此,稱梅巧玲為京劇第一代花旦當無不妥。梅巧玲經常唱的戲又有哪些呢?昆曲不計,京劇有《梅玉配》(韓翠珠)、《黃河陣》(云霄)、《趕三關·回籠鴿》(代戰公主)、《打金枝》(正官、升平公主)、《金水橋》(西官)、《探母》(前飾公主,后飾蕭太后)、《雁門 關》(蕭太后)、《二進官》(李艷妃)、《蘆花河》(樊梨花)、《汾河灣》(柳迎春)、《三進士》(王氏)、《玉堂春》(蘇三)、《虹霓關》 (東方夫人)、 《翠屏山》(潘巧云)、《烏龍院》(閻婆惜)、《胭脂虎》 (石中玉)、《玉玲瓏》(梁紅玉)、《浣花溪》(任榮卿)、《得意緣》(狄云鸞)、《閨房樂》(管夫人)、《德政坊》(窮不怕夫人)、《真富貴》(邵真真)、《紅鸞喜》(金玉奴)、《延安關》(雙陽公主)、 《雙沙 河》(公主)、《破洪州》(穆桂英)、《搖會》(大娘)、《變羊》(柳夫人)、《探親》(旗婆)、《貪歡報》(李湘蘭)、《思志誠》(女老板)、《盤絲洞》(蜘蛛)、《乘龍會》(柳毅)等。 花旦戲明顯占多數,然而青衣戲也有好幾出。 《二進宮》的李艷妃,《彩樓配》的王寶釧,《汾河灣》的柳迎春就都是正工青衣,《破洪州》的穆桂英京劇四大行當是哪四個,《蘆花河》的樊梨花還是刀馬旦應工。 梅巧玲比胡喜祿少一樣打出手,沒有武旦戲。 但是,從上述戲碼看,他也稱得上是以花旦為主,青衣、刀馬旦都能唱的全能型旦行演員了。

被梅蘭芳稱為青衣“開山祖師”的,還有一位陳寶云,除他有一個玲瓏圓潤的好嗓子,就喜歡編新腔。別人的腔,他也采用,可是經他重新組織過以后,馬上就變得悠揚曲折更好聽了(梅蘭芳《舞臺生活四十年》)。之外,其他方面后人所知很少。大概“除青衣戲外,戲路子較窄”(董維賢《京劇流派》)之說符合實際。

和梅巧玲同時有名的青衣是時小福,花旦是方松林。 時小福也是專唱青衣戲,花旦戲基本不動。 在和春班中,他以班主身份演《四郎探母》四夫人而不演鐵鏡公主,因為當時四夫人是青衣應工而鐵鏡公主是花旦應工。 可見,時小福是恪守青衣、花旦界限說的。 方松林則只唱花旦戲,《翠屏山》、《拾玉鐲》、《虹霓關》(頭本)、《四郎探母》(蕭太后)、《還朝珠》、 《花田 錯》、《血手印》、《浣花溪》等都是他的拿手戲。

胡喜祿、梅巧玲、陳寶云、時小福、方松林五人都是早期旦行演員,藝術活動在京劇形成期與成熟期之間,夠得上蘇移說的“舊時”和董維賢說的“原來”了。五人中,陳寶云、時小福、方松林基本上青衣就青衣、花旦就花旦,兩者不兼唱。而胡喜祿、梅巧玲卻是青衣、花旦都唱并兼及刀馬且、武旦。因此、若說“演青衣的演員不能演花旦,演花旦的不能演青衣”、“青衣、花旦 兩者不能兼唱”, “教戲也是如此,不能亂教”的規矩當時即使確實存在,我 想也必不如通行說法那么嚴格,不可逾越,還在于個人的戲路子和演戲風格。 胡喜祿、梅巧玲跨行當唱戲遇到過什么“保守派”的反對嗎? 不是照樣成好角 兒、當班主,門下傳人及私淑者甚多嗎?

胡、陳、梅、時、方之后的旦行名角是余紫云、陳德霖,研究京劇的著作都 把他們劃歸青衣,未見異議。 然而,余紫云也不光唱《彩樓配》、《字宙鋒》、《祭江》、《祭塔》,他還踩蹺唱《游龍戲鳳》、《虹霓關》、《翠屏山》《貧歡報》、《梅玉配》,也是青衣、花旦兼唱。 陳德霖被稱為正宗青衣,但他卻不愿意接受這個美譽。 他晚年對人說: “人家說我是正宗青衣,意思是恭維我,我能夠不接受嗎? 可是我聽這這句話比罵我還難受。 他們說我不唱閨門旦的戲,不唱花旦戲,說我規矩; 其實我年輕扮相美的時候,我一樣地唱《鬧學》、《琴挑》、《驚夢》、《喬酷》、《穆柯寨》、《活捉》等等。 如今老了,五十多歲的人了。 扮相差了,不專唱青衣的戲怎么辦呢? ”(齊如山《談四角》,(載《京劇談往錄三編》)。 《梨園外史》作者陳墨香也說: “三慶班的陳德霖,他也是不單唱青衣,并且能唱《殺四門》、《湘江會》。 他那出《打花鼓》是朱洪福所教,最得真傳,梅蘭芳跟他學過”(陳墨香《說旦》)。 余紫云、陳德霖后,王瑤卿成名,他繼承了胡喜祿、梅巧玲、余紫云、陳德霖一派演戲的傳統,青衣、花旦、刀馬旦兼唱。 而且改革了青衣不重做工、花旦弱于唱工的表演方法,使青衣、花旦的表現領域、演唱藝術都比傳統豐富發展了,旦行藝術的觀賞性空前提高。 至于“花衫”這一旦行新的分支的創建,則是由梅蘭芳完成的了。 王瑤卿對京劇旦行藝術創新、發展貢獻巨大,史有定評,但是非要說到是他“首先突破了這種多年來的陳規和嚴格界限(青衣演員不能兼演花旦、刀馬旦,花旦不能兼演刀馬旦、青衣。 刀馬旦也不能兼演青衣、花旦),把青衣、花旦、刀馬旦的唱、念、做、打的特點融匯起來,使一個旦角演員可以扮演多種角色,給京劇中的旦行開辟了廣闊道路(董維賢《京劇流派》)的程度,則不能算是實事求是的科學論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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